有时候，珊瑚礁鱼儿会突然感觉“天黑了”，并不是因为一片乌云遮住了阳光，而很有可能是蝠鲼在对珊瑚礁进行定期造访。

双吻前口蝠鲼

蝠鲼是软骨鱼，又是鲨鱼的“近亲”，生活在太平洋、印度洋的热带、温带海域，在大西洋中也有分布。鱼如其名，它们就像海中巨大的蝙幅。它们的两翼是特化的巨大的胸鳍，翼展可达9米，体重可达2吨，称得上“海中巨人”。虽然体形巨大，看起来像凶神恶煞，这些“海中巨人”却十分温柔，它们以浮游生物为食。它们还挺有好奇心，经常与潜水员在珊瑚礁海域共舞。这些温柔的“海中巨人”，连最后一点防备都放弃了：与“孪生兄弟”魔鬼鱼相比，它们的尾部没有防身的毒刺。但是它们硕大的体形是震慑敌人最有效的武器。

蝠状无刺鲼

有一些珊瑚礁鱼儿并不害怕蝠鲼庞大的身躯，它们眼中的蝠鲼是巨型移动“餐桌”。为什么呢？这与蝠鲼造访珊瑚礁的原因密切相关。珊瑚礁是蝠鲼的清洁站，珊瑚礁海域的清洁鱼会为蝠鲼清除身体表面的死皮和寄生虫。当然，珊瑚礁也是蝠鲼的“餐桌”。蝠鲼虽然有牙齿，却不会咀嚼食物，而是用鳃耙过滤水中的浮游生物和小鱼。珊瑚礁作为海洋中的生命绿洲，吸引了许多浮游生物，于是成了蝠鲼理想的觅食场所。蝠鲼仅需张开大口，上下游动，等待海流将食物送到口中，就可享受一顿美餐。

抵达珊瑚礁清洁站的阿氏前口蝠鲼

对大多数蝠鲼来说，提供食物与清洁服务的珊瑚礁只是自己短暂停留的地方。它们仅偶尔来到珊瑚礁，大部分时间还是会在茫茫大海中邀游。直到2009年，科学家们还以为世界上只有一种蝠鲼；随着研究的深入，他们将蝠鲼分为珊瑚礁蝠鲼和大洋蝠鲼。大洋蝠鲼不仅体形更大，身上的花纹也与珊瑚礁蝠鲼有所区别；大洋蝠鲼能迁徙1000多千米，珊瑚礁蝠鲼的活动范围则小得多。

人们一直认为，蝠鲼是孤独的“海中巨人”，经常形单影只，独自邀游；后来才发现，蝠鲼在迁徙、捕食时可以50多条形成一个群体。在繁殖季节，许多雄性蝠鲼会聚在一条雌性蝠鲼周围，雌性蝠鲼经过一番挑选后，才与一条雄性蝠鲼交配。受精卵在雌性蝠鲼体内孵化一年，小蝠鲼出生后便独自开启长达50年的生命旅程。从前，大多数蝠鲼能够“寿终正寝”，因为在自然界它们只有虎鲸、大白鲨等天敌。现在，人类活动严重威胁着它们的生存。

本文节选自《珊瑚礁里的鱼儿》，牛文涛主编，中国海洋大学出版社2019年出版